除圖版之外,該書的論述部分發表了柏岳先生和陳逸民、陳鶯先生的四篇論述,分別是《紅山文化玉器的真真假假》、《圓雕黑皮玉器真偽及年代初探》、《黑皮圓雕玉器》和《關于紅山文化玉器的幾個問題這我見》。文章中他針對紅山玉器的材質、造型、紋飾、做工、沁色、金屬斑痕、舊色與光澤等古玉的鑒別特征談了精辟的見解,把自己對古代玉器的認識和盤托出,對收藏愛好者認識真正的紅山古玉,有很大的幫助。
書中的《圓雕黑皮玉器真偽及年代初探》,原載于《中國文物報》2001年9月12日。文章第一次在收藏界和考古界提出了“圓雕黑皮玉器”的名稱,從此,一種全新的史前玉器被命名、被爭論、被珍藏或鄙視。
柏岳先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收藏家,他不是一個古玩商人,在他的所有論述著作中,沒有絲毫的銅臭氣,當然先生并不反對商品經濟中的古玩買賣,但他不贊成的是借古玩學習之名,行銷售之實的行為,特別是針對初涉收藏的愛好者,那種所謂的學習俱樂部往往是釣魚的誘餌。一個高風亮節的收藏家,最不齒于這種行為。
黑皮玉器到底是什么材質?
柏岳先生在文章中重點研究了黑皮玉器的材質問題,他先是請地礦部礦床地質研究所對玉器表面黑皮作電子探針測試,發現皮殼中鉀和錳兩種元素含量較高,疑為高錳酸鉀。隨后又進行拉曼光譜分析,證明其分子結構不對,不是高錳酸鉀。過了一段時間,他又將個人收藏的一件黑皮玉器的外層皮殼全部刮下,通過礦床地質研究所送國家地質實驗測試中心,作了等離子質譜分析。分析報告顯示,該玉器的黑色皮殼中含有35種元素。一步一步努力地探求黑皮玉器的真相。
雖然到現在為止,關于黑皮玉器的種種都在爭議之中,可柏岳先生在研究文章的最后表明的態度,卻實實在在地表達了民間收藏愛好者的共同心聲:“對古玉器的真偽,年代的鑒定是一個復雜艱巨、難度較大的系統工程,筆者在這方面還缺乏研究,但很想為弘揚中華民族玉文化盡綿薄之力,不敢藏拙,拋磚引玉就教方家。”對擁有眾多紅山玉器和黑皮玉器的柏岳先生來說,他思考的并不是在耄耋之年出售這些玉器,以享清福,他思考的是如何發揚我國的傳統文化。
寫那篇研究文章時,柏岳先生是七十七歲。出版《玉海拾珍》時,先生八十四歲,但先生并沒有停下探索的步伐,在這期間,他一直關心和注視著黑皮玉器的出土、收藏和研究的情況,他一方面向有關方面呼吁要重視黑皮玉器的研究,另一方面熱情地接待黑皮玉器的同好,和這些民間研究者一起探索黑皮玉器的成因和所折射的古代文明。對于一些不理解或反對者,甚至謾罵的語言,老人也是一笑了之,在探索古代文明的進程中,他理解一些人的失態。
盼望學術界介入
黑皮玉器研究
柏岳先生的書房四周擺著他數十年來收集的珍貴古玉器,最高的為100厘米的黑皮人鷹龜復合玉雕件,其神態莊嚴,雙手扶膝踞坐在一頭龜上,頭頂一只鷹;另一角擺著高62厘米的人鷹復合玉雕件,其表情更為生動,刻畫的面部肌肉栩栩如生;書房還有一角放著S形大玉龍,高度足有100厘米,重量超過百余斤。其神態堪比中國歷史博物館收藏的中華第一龍。要知道當時的創造者還沒有先進的金屬工具,中國先民的創造力真是不可想象。
柏岳先生重視上海韓連國、錢益中、陳逸民和陳鶯先生的研究,他在自己的著作中一再引用上海幾位收藏愛好者的研究,他也關注國外收藏者對黑皮玉器的探索,當他通過新華美通的報道了解到金喜鏞先生的研究情況后,更為我國黑皮玉器的研究現狀著急。他知道,盡管對黑皮玉器的命名和研究,我們在國際上已經走在前面,但是,沒有學術界的介入,這種研究就不能全面的展開,就不能構成全方位的出擊,特別是對黑皮玉器的正式發掘,沒有政府的許可和國家考古隊的參與,黑皮玉器將永遠停留在真真假假的無謂爭論中。(北京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