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樣的悲慘遭遇,周愛珍開始對這個年輕人心生同情。
袁靜順利入職了。辦理入職手續需要提供身份證和照片,他以“身份證丟失”為由蒙混過關,只是簡單地填了張表,寫明“姓名:何林;籍貫:重慶彭水”。現在,何林的入職表格已經找不到了,在“匹克”專柜找到的工作證上也沒有照片,照片的位置上,畫的是一個卡通人物。
在購物中心打工期間,袁靜以員工內部價在“潮流前線”買了400多元錢的衣服,引起了周愛珍的疑慮。“你家里條件也不怎么好,你怎么還舍得買這么多衣服?”袁靜向她解釋:“其實我還是有錢的,父母讓我自己去當上門女婿,給了我幾萬塊。”
今年5月26日上午11點,袁靜找到周愛珍,希望能請假去趟廈門,理由是“養母心臟病突發”,請假時間也不明確,只說三四天至半個月。見他很急,周愛珍同意了他的請假,并好心提醒:“你可以上網查查機票,現在淡季便宜,往返也才1000多塊錢。”但袁靜沒有回話,轉身走了。
5月31日,袁靜回來了。這讓周愛珍很吃驚。“我們是浙江人,坐火車往返都得3天左右。廈門這么遠,而且他的養母還生病,怎么可能4天就回來了呢?”周愛珍當時有過這樣的想法,但并沒有詢問袁靜。袁靜卻主動跟她算起了時間,往返坐火車得花多少時間,他都說得很精確,這又打消了周愛珍的疑問。
購物中心的銷售主管陳光祖對這個叫“何林”的人也曾好奇過。因為他一直稱自己是重慶人,但從沒說過重慶話。“重慶方言那么好聽,你怎么老是說普通話呢?”陳光祖問過他,回答是“我出門很久了,說普通話習慣了”。陳光祖還記得,“何林”偶爾會上上網,但從來不上QQ,只是瀏覽一些網頁、看看NBA的相關消息。
袁靜被抓的前一天晚上,他還向陳光祖請假,理由是“養父有外遇,把養母打了,得去廈門看看他們,調解一下家庭矛盾”。但考慮到端午節顧客會很多,陳光祖沒有同意。袁靜又找到周愛珍請假,周愛珍同樣以“顧客太多”為由,沒有準假。“我給他解釋了,他也就沒有要求請假了,第二天也照常來上班了。”周愛珍回憶,“當時他看著像要哭的樣子”。
“他總是能自圓其說,我們沒法發現破綻。現在才知道,這都是他編造的謊話。”周愛珍感慨。
職場波瀾
從促銷員到酒店清潔工,再到購物中心專柜銷售,袁靜在逃亡生涯中兩次換工作,堪稱“優秀”的表現給老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或許因為袁靜總能自圓其說,警方將這些統稱為他的“反偵查能力”。周愛珍也因此很相信他。購物中心所有銷售員工的提成都是1個點,但袁靜可以拿2個點。這與他的工作能力有關。
2011年10月,袁靜到“天天樂”購物中心應聘時,周愛珍對這個背黑色背包、戴副眼鏡的斯文年輕人印象不錯。因為購物中心一般不易招到男生,加上袁靜面試時又一再表示“我愿意長期在這里工作”,周愛珍決定聘他。起初,袁靜主要負責守門,幫進店購物的顧客寄存物品。購物中心門口有個賣鞋子的專柜,袁靜不僅做好了守門的工作,還幫鞋柜做促銷,這讓周愛珍很欣賞他。
袁靜讓周愛珍最滿意的,是他對工作的認真態度。“他曾經特地跟我講,說服務態度決定銷售業績,服務一定要跟上。”周愛珍記住了他的這句話,還在周一例會時向全體員工宣講。但時間長了,周愛珍也發現這個年輕人的毛病:有些懶散,不僅不打掃衛生,還經常在店里玩滑板。
今年春節前,袁靜玩滑板時被周愛珍的弟弟看到,雙方發生口角,袁靜一氣之下辭了職。這段時間,恰好永平縣內一家新酒店準備開業,袁靜便投奔了酒店,當了酒店KTV的服務員。 該酒店大堂經理郭某回憶,化名“何林”的袁靜在酒店打工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酒店開業后“何林”來應聘,同樣沒有提供身份證,只說自己是重慶人。后來他被安排在酒店KTV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