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濟南一工地，裝修工人在休息。本報記者左慶攝
齊魯晚報記者劉飛躍
以前活找人現在人找活
對于從2001年就進入濟南裝修行業的顧大森來說，現在每天都能接到不少裝修公司的推銷電話，可見當前競爭激烈，他告訴記者，“跟之前活找人不一樣了，現在都是人找活了。”
在天橋區東濼河東側一處不太起眼的大院內，顧大森所在的山東阿達森裝飾有限公司就位于這個大院的三層，“我成立公司到現在一直在這里，沒有換過地方。”
濟南裝修行業興起于上世紀九十年代末。顧大森回憶，省城第一家裝修公司誕生于1998年。2009年，在一家裝修公司工作8年以后，顧大森成立了自己的裝修公司，他可以說經歷了省城裝修行業從盛極一時到競爭空前激烈的當下。
顧大森介紹，濟南剛開始的時候并沒有正規的裝修公司，而是以裝修隊的形式攬活，經過三五年的發展，裝修公司如雨后春筍般出現，逐漸取代了裝修隊伍，成為市民裝修的首選。
“裝修剛開始的都是活找人，隨便拉個裝修隊伍就能接活。而且，那時候經濟形勢還行，市民口袋里有錢，現在買套房子付個首付，手里就剩不下多少了。”顧大森稱。
裝修行業是房地產行業的下線行業之一，房地產行業的發展確實帶動了裝修裝飾行業的狂飆突進，不過，裝修行業越來越火爆的同時，競爭也是空前激烈，其中很重要的一個標志就是一些大裝修公司的設計師紛紛創業成立自己的裝修公司，這也導致省城裝修公司遍地開花
。上萬家裝修公司爭飯碗
據記者了解，從性質來看，裝修分為公裝和家裝，前者主要針對公共場所，比如大型商場、寫字樓、辦公室、超市等等，而家裝主要針對的是家庭。而且，按照國家規定，公裝需要建設部門審批的行業資質，而家裝則不需要，僅需要去工商局注冊就行。
濟南銳峰裝飾空間設計負責人邵先生稱，從整個濟南的情況來看，去年到現在，新交房的小區達到了100多個。“因為新開的小區非常多，干裝修的也越來越普及，滿小區都是裝修隊。”
這些裝修隊伍其實從不會去工商局注冊信息，主要是因為一些大裝修公司會把工程外包給“工長”，工長帶工人去小區裝修。這些工長一般不干活，他們在小區里面來回串門、拉業務，流動性非常大，肯定不會去注冊。
“粗略估計，目前濟南裝修公司能達到上萬家，沒注冊的比注冊的還要多。不過，雖然現在新開的裝修公司多如牛毛，但是死得也是很快。”省城一裝修公司負責人透露，裝修公司門檻低導致了省城裝修行業的良莠不齊。
早上6點，邵先生便匆匆起床，簡單吃完早飯后開始去自己的施工現場進行巡查。
“現在基本上在外邊一呆就是一天，一般晚上8點后我才吃飯。今天去了西客站，那邊乳膠漆已經刷完了。下午又去了東邊鳳凰路附近，兩個工地一個東頭一個西頭，基本上就是大半個濟南。”邵先生之前在一大型裝修1 刷公司干過設計師，他說，因為現在裝修公司遍地都是，導致競爭激烈，利潤變薄，工作強度跟以前生意好的時候相比差得很遠。
“我上班干設計的時候，基本上一天只吃一頓飯。我記得2014年的時候，早上起來就上班，最晚的時候忙到第二天一兩點，一天能談四五個客戶。”
“2014年前后是個分水嶺，2014年一直到現在裝修行業利潤越來越低。我生意好的時候一年營業額能達到1000多萬元，現在每個月營業額達到30萬元已經算是很理想了，營業額降低了大約三成。”顧大森說。
想掙錢得提前一年準備
雖然房地產市場帶動了裝修行業的發展，但是隨著人工、材料費用的增加，加上裝修公司暴增，惡性競爭不斷，裝修公司報價基本上跟十年前沒有任何變化，這直接導致裝修公司利潤的下降。
據介紹，濟南裝修行業毛利潤率能達到20%，低于20%不賺錢。顧大森為記者算了一筆賬，這些利潤是如何被不同的環節瓜分的。
“市場人員要提1 . 5—3個點，設計師三個點，設計部經理、工程監理提兩個點，然后再開張發票，又五六個點下去了。現在很少有人去小區蹲點拉客戶，多是通過物業介紹，你得打點一下。光這些就到了十一二個點了，一百萬元的訂單就要十一二萬元。”
顧大森稱，上面的支出弄完后就剩下八萬元，公司的房租、水電等開支都在里面，這就是為何二十個點還不賺錢。
利潤下降的同時，人工費和材料費卻在噌噌上漲。顧大森為記者舉了個例子，刮膩子刷乳膠漆一般都是二三十元每平米，這十多年來根本沒有任何變化。“別的公司26元，你的報價28元，怎么可能呢？有些東西是不賺錢的，甚至是賠錢的，只能通過壓縮利潤來掙錢。”
據記者了解，裝修費用中人工費占了六成，材料費僅占兩成。十多年之前工人工資一天三四十元，現在人工費升到了三四百元，但是裝修公司報價跟之前并未有太大變化。
“怎么去找活？比如知道某個樓盤要交鑰匙了，公司得提早一年開始準備，通過物業、售樓部搞到客戶電話，然后跟潛在的客戶進行溝通，讓設計師和客戶進行接觸，量房子，這是主要的方法。”顧大森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