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張書印

　　最近一天早晨，我經過學校的三樓走廊，要到辦公室時，心中對南邊不遠的大山有一點渴望一見的想法，想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樣子？于是，我停下了腳步，讓自己站在走廊靠鐵欄桿的一處地方，向南邊不遠的高山望去。

　　山是一山聯一山，遠遠凝視時，像一道長長的起伏的波浪形一般，雖然是凝固在那里，在我心中猶如流動著一般，有大河河面上真的流動的浪濤，并且發出了一聲接一聲的驚動天地的震響。

　　讓我心變得如大山一樣寧靜起來，我的感覺里，聽到了一首歌曲，是一位女歌唱家唱的，唱的是山東歌曲風格的《誰不說俺家鄉好》，開頭的一句是“一座座青山緊相連，一朵朵白云繞山間。”

　　我還記得了有一年秋天，生產隊在家鄉的虎頭山挖紅薯，挖到了中午，隊里的婦女勞力，把男勞力挖的紅薯，從根上摘下來，堆成一大堆，不遠，倒一大堆紅薯，那每一堆紅薯長得長長的粗粗的紅艷艷的，隊里的會計算好各家各戶人分多少，用一桿大秤，把裝在大籠子里的紅薯稱好后，到在地邊，會計還要在分好的紅薯上面，壓一張紙條，寫上名字，是哪一家的。

　　中午時候，我放學剛回家。爺爺到了我家的小院子，走進了小院子北面的三間土瓦屋的屋門內。

　　爺爺溫和地說：“書印，跟爺爺到山上幫助爺爺背紅薯去？”

　　我聽到了爺爺的話后，二話沒有說，就背起家里的一個背籠，跟上爺爺上虎頭山去。

　　沿上山一座逶迤的小路走了幾段之后，就到了半山一塊長長的紅薯地，紅薯地最東邊，還有一棵參天的大柿子樹，柿樹上結的是那種黑心柿子，方方整整的，樹上一定有蛋柿，真想上到樹上摘一個蛋柿吃一下。

　　到了地邊后，中午秋天的太陽正好，光亮亮的，像在紅薯地上空閃著微火般的亮光。我和爺爺都在太陽光的照耀之下，感到滿世界充滿一片希望的生機，無窮無盡的溫暖。

　　爺爺找到了他分的一小堆紅薯之后，讓我把背籠放在近前，背籠如一個人一樣，站立著，爺爺給我拾了一小背籠紅薯后，給我[芻]　[按]上背籠，讓我背在背上，我立即感到肩膀上沉重起來了，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地背下了山，找了一個平臺處，把背籠放在上面，歇息了一會兒后，又背起來，一直背到了爺爺奶奶的屋子。

　　爺爺在我背回家不久之后，也背著一滿背籠紅薯后，回到了屋子內，把背籠慢慢地放在屋中間的地上。

　　爺爺微笑著對我說：“我娃還幫助爺爺背紅薯，要不然，爺爺要到山上去兩次。”

　　這一件小事，讓我記起了故鄉山的記憶，故鄉的山對故鄉帶來的是一種收獲之感，是一種收獲之后的喜悅之感。我知道秋天吃到了紅薯，這是經過多少辛苦勞動之后的一種回報。

　　這一段是故鄉山的記憶的重現。

　　眼前，是我在湖北，看到了學校南邊不遠的山。

　　這山上，有數不清的松樹，現在也正在中秋之中，松樹正青樹綠葉，郁郁蔥蔥，把整個山籠罩成綠色，這山變成了綠色的山，綠色是生命力的象征，是青春和希望同在的，這讓我感受到山的一種特別美麗之處。

　　山上一定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并不被人理解，不知何人分享花們的寂寞。

　　可是，這完全是我的多情之處，花兒們并不在意它長在無人知曉的高山頂上，它的花色紅紅的，也有黃黃的，也有雪白雪白的，也有和藍天一樣純藍的花兒，花兒前也有蜜蜂們嗡嗡地唱著歌兒，欣喜地去采花兒上的花粉。

　　我記起了一首唐詩，草木有本心，何愁美人折，花草樹木那種自然之美，對我是有啟示作用的。

　　山頂上空，天穹上還有如山一樣大的幾朵特別大的白云，把山的身體都照耀得光白亮亮的。

　　就在這須臾凝視南邊不遠的大山的時候，我感受到我宛若就是那山，同時故鄉的山和這里的山根本就聯系在一起的，山，對于我來說，主要還是它有峰頂，需要一步一步的攀登，才能上到它的山頂。我心中有一座我要攀登的大山，對于我來說，雖然它離我有一定的距離，但我堅信，人的毅力，能攀登到世界上任何一座高山頂峰，對于我來說，只要慢慢地向上峰段的路上，向前攀登一小步，積少成多，堅信，總會有一天，到我要到達的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