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長安城的大班臺前,漢朝大老板劉徹的心情很糟糕。眼見著漢代初年經文景之治,國家頗有氣象,怎奈可惡的匈奴動輒騎馬拎刀來犯境,燒殺劫掠一番。一番思量之后,劉徹想到了同受匈奴欺辱的“大月氏國”,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如果能夠聯起手來兩面夾擊,豈不妙哉!
穿越敵境找盟友 被強制娶妻生娃
公元前138年,本為皇帝侍從官的張騫,帶著100多名隨從,也帶著大老板的如意算盤,從長安城出發了,開始了一次歷時13年、行程8000多公里的外交探險。想法很簡單,現實很骨感,剛路過匈奴地盤,就被扣留關押了,塞給他一個當地的老婆,生下一個可愛的娃娃。匈奴的算盤是,用家室綁住這個不安分的人。
可惜,這個漢中城固愣娃,身在“匈營”心在漢,熬了3600多個日夜后,趁匈奴內亂終于逃了出來,居然繼續一路向西。他一路射獵為食,終于在阿姆河流域找到了大月氏,怎奈世易時移,月氏王已經無心打仗,只想湊合著過過平靜的小日子,盤桓游說一年多無果,張騫只好啟程回朝。途中不幸又被匈奴人逮住,再度服刑1年多。
公元前126年,當渾身破衣爛衫的張騫回到長安城的時候,距離出發那年已經過去了13年,龐大的百人使團,只剩下孤零零的兩個人。
戰爭盟友沒有結成,卻鑿通了西域,讓大漢王朝知曉了世界原來這么大,西方還有那么多聞所未聞的國家。一向神秘的西域,成為地圖上一處處可以確認的標記,可以想見,當劉徹聽取外派出差失聯人員張騫的考察工作報告時,是怎樣驚訝的一副表情。“張騫發現西域對于當時中國人的刺激,就像后來哥倫布發現美洲對于歐洲人的刺激一樣”。
絲路給吃貨們帶來了“福音”
回到長安城的張騫,成為大漢王朝最懂外交對手的人。漢武帝一高興,這侍從官也別當了,以后專門經營西域盟友開發吧,知彼知己,也可以配合衛青、李廣利隨軍打仗。另外作為一個如此博學遠望的西域問題專家,就封你個“博望侯”當當吧。廣交朋友的一番經營之后,自長安、出玉門、經新疆、連通中亞、西亞,一條“鑿通”的寬敞大路,漸漸浮現在歷史的長河當中。沿著這條寬敞大道,絲綢、漆器、銅器、鐵器、玉器、墨、茶,源源不斷地運往西域,遠銷到波斯、羅馬,各種面孔的西域人,帶著他們的新物種、新技術,紛至沓來聚集到東方古都,張騫還帶回了苜蓿、核桃、葡萄、蠶豆、石榴、芫荽(香菜)、黃瓜、大蒜、蘆薈、胡蘿卜、芝麻,給今天無數吃貨帶來了福祉,不然我們吃火鍋調油碗都是個問題。
人類歷史上東西方第一次相得甚歡的大交流,由于張騫的“鑿空之旅”得以成行。作為最早的宣傳者、播種機,多少年之后,西域人見到漢人張嘴說話的時候,還是動輒“博望侯說”。西方人最稀罕的是中國的絲綢,據說羅馬大帝穿著精美無比的中國絲綢袍子去大劇院看戲,引起全場的轟動,無人看戲而只看絲綢;而中國人最稀罕的“汗血寶馬”,在金戈鐵馬的冷兵器時代,被視為提高戰力、決定勝局的“神器”,讓漢武帝魂牽夢縈。
后人68代守陵 民間祭祀延續千年
公元前114年,張騫走完卓越的人生,病逝于長安,歸葬故里。
張騫故里白崖村,位于城固縣城西南角,距張騫墓1千米。至今,白崖村仍有張騫后裔百余人,傳至68代,世代沿襲清明節掃墓祭祖的習俗。張氏后裔,世代守護先祖之墓,清明掃墓祭祖的習俗從未間斷。千百年來,人們把張騫尊為鄉賢,周邊村民祖祖輩輩與張騫墓相鄰,并以居張騫故里為榮。
在城固縣柳林鎮,還有一座“古胡城”,當地至今流傳此城是張騫為胡妻所筑、胡妻居于城中傳授胡樂的民間傳說。除故里之外,張騫還成就了一座古城的聲名。今天在河南南陽有一座“博望古城”,據說是張騫被封“博望侯”的封邑。該地有一座張騫橋,銘記張騫出使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