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世寧在《心寫治平》手卷中所畫的乾隆十二后妃,穿著類似的行頭,視端容寂,沒有個性,也不能有個性。不管當時如何富貴,如何宮斗,她們死去后都只剩謚號,不像今天,再平凡的人也可以有一兩條吐露心跡的微博作為遺跡。
相比起深宮里的中國女人,拿破侖的第二任妻子、奧地利的瑪麗·路易莎在歷史上留下了更多的個人痕跡。在弗朗索瓦·熱拉爾1813年所畫的母子肖像中,瑪麗?路易莎喜滋滋地手扶被畫得過于老成的小嬰兒羅馬王,看起來養尊處優、沒心沒肺。
作為哈布斯堡家族的女大公,她精通德語,還被訓練掌握英語、法語、意大利語、拉丁語、西班牙語,以便隨時嫁入說外語的外國皇室。她的人生軌跡追隨被斬首示眾的姑奶奶瑪麗·安托瓦內特,但際遇卻似乎要幸運得多,因為婚后四年她便離開了失勢的拿破侖,不久下嫁一位伯爵,從帝王家墜入了普通人家。對皇室的女人來說,每一次下嫁都是一次生機。
生于帝王家的女人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嗎?至少在畫中可以。1614年,瑪麗·德·美第奇被自己的親生兒子路易十三逐出巴黎,1620年黯然回歸后,她只關心一件事,請魯本斯在她居住的塞納河左岸的盧森堡王宮內好好描繪她挽不住的青春和權位。
魯本斯交出了一份完美的作業,在一幅高四米、長度超過七米的巨大繪畫中,瑪麗·德·美第奇和她的丈夫亨利四世共同演繹了一段傳奇故事:英雄位列仙班,遺孀執掌大局。面對那樣美輪美奐的繪畫,觀眾幾乎要信以為真,忘了英雄其實死于毒殺,而遺孀遠走他鄉,在貧困中死去。(新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