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細致的日本人,還是時常能發現防災方面的疏漏。
不久前,日本警視廳警備心理研究會對地下街管理事務所和有關店鋪的2300人進行了調查,結果顯示,盡管有76.7%的地下街管理事務所采取了防震措施,標明了避難路線,但有58.2%的人依然回答不知道。警視廳認為,這種“不知道”很容易導致災后擁擠甚至踩踏事故的發生,因此有必要把避難路線指示得更清楚,以提高防災實效。
據日本媒體報道,東京都的23個區都有自己的防災計劃,一旦出現地震災害,在什么地方避難,什么地方有水源,走在哪條街上應注意上面可能落下破碎玻璃等,都在避難引導圖上標示得清清楚楚。
然而,東京災害志愿者秘書處的相關人士認為,雖然有避難引導圖,但人們出門時不可能隨時都帶在身上,因此自己平時具有防災意識尤為重要。
比如,心里要有一個避難引導圖,發生地震時能準確掌握避難場所的位置和前往路線,知道什么地方有提供救災食品的便利店,路邊有多少安全的空地,這樣才可以做到遇事不慌,冷靜應對地震的到來。
再有,所有煤礦、非煤礦山、化工、冶金、有色等重點企業和商場、超市、學校、醫院等人員密集場所,針對地震,每年至少都要開展一次緊急情況下的人員撤離和逃生演習,檢驗預案的實用性和操作性,檢驗人們逃生知識的掌握程度,檢驗在重大災情、重大險情面前企業各部門的應急指揮、配合和協作能力。
建立社會救助與保險機制
另外,社會救助與保險機制,對災后重建、分擔受災損失也至關重要。非政府組織同樣能在志愿救災、幫困扶持中起到重要作用。其自發性、社區互助性,也是公民社會構建的重要環節。1992年“安德魯”颶風、2005年“卡特里娜”颶風,令西方保險業分別“巨賠”155億美元與250億美元的同時,也大大減輕了投保人承擔的災害損失。
在社會經濟日益開放發展的時候,針對地震這樣的天災,需要更多的基于公眾利益團體與興趣團體發展出來的非政府組織。政府行政往往是一種常備功能,而非政府組織則可以發揮預備功能。在災害預防與對策這類事情上,非常需要基于公共衛生、災害教育、防災建筑設計、災害救助、青少年災害對策培訓等方面的民間社會工作機構,它們可以在信息傳播、知識共享、社會救助網絡編織、日常災害對抗的演習、應急預案設計支持等方面發揮獨特作用。
汶川大地震時災區救災物資缺乏,即使馬上能征集到的物資,大多數也不是基于有明確的防災抗災考慮的。最近筆者與相關人士討論地震災民臨時住所設計的問題時,發現最現成的參照經驗也是來自日本。
日本大力開發防震抗災用品產業,根據不同的用途和需要,現已研制出各種防震抗災用品。例如,具有一定防火功能的緊急避難用品包,內有各類物品27件,包括礦泉水、飲用水裝運桶、壓縮餅干、手搖發光燈、防塵口罩、防滑手套、繩子、固體燃料、急用哨子、護創膏、藥棉和繃帶、臨時衛生設施、臨時住所等。此外,還研發生產了壓縮內衣、無水洗滌劑和手搖充電收音機等日常用品。
作為一個產品制造能力居于世界前列的國家,作為一個各類災害多發的國家,中國很多一般化產品的產能正處于過剩狀態,而針對特定用途包括基于抗災救災需要而設計的產品,或者具有這方面考慮從而兼有這方面功能的產品則少之又少。如何破解這個矛盾,需要眼光也需要相關部門的扶持。
每一次自然災難,都是對人性博愛、政府危機應對、社會整體協調等方面的考驗。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們的災害教訓不可謂不多,但是轉變成社會常規防御機制者尚少。具備災害防御對策能力與事后反應能力一樣重要,而且更加體現出社會管治的前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