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周末記者調查了解到,從2000年起,神木煤炭事業已經走出“上門都無法推銷”的低谷。煤價不斷上漲,引來煤礦自身的不斷升值,與煤礦相關的產業日益繁榮。這為理財服務的金融業提供了廣闊的成長舞臺。
興城支行一份對外公開的資料顯示,2004年興城支行成立時,原儲蓄點存款只有區區5216萬元。龔上任后,外抓服務,內抓管理,6年時間內固定客戶已達4000多,煤礦等黃金客戶300余家,成為神木農村商業銀行第一大支行。而龔愛愛本人也收獲了她的榮耀人生,先后被推選為榆林市人大代表,榆林市黨代表,榮獲全國“三八”紅旗手稱號。
“那時神木煤炭開發進入急速上升期,剛走出經營低谷的煤礦正需要資金支持。相比需要實物價值抵押而且手續繁雜的四大國有銀行,農商行只需要信用擔保即可放款的寬松政策,讓龔愛愛成了神木煤老板們眾星捧月的紅人。”回想龔擔任6年行長的時間,前述銀行員工如是說。
法治周末記者從農商行一負責人處獲悉,短短幾年經龔愛愛本人放出去的貸款就高達20多億元。
“那時貸款很難,你說龔愛愛幫煤老板融到資金,煤老板哪一個不會感謝。聽說龔愛愛在好多煤礦有股份,說不定有的就是干股。”一位熟悉龔愛愛的煤老板認為。
法治周末記者調查了解到,所謂的“干股”,就是幾年前在陜北一帶,投資者不需要直接掏錢入股煤礦的“空股”。“干股”持有者一般都是當地手握實權的煤炭、礦管、金融等地方領導。“干股”持有者只需要利用職權為煤礦經營暗中服務,即可得到年底與出資現金同等的股比分紅。
暴富路徑的浮現
“自己家族是個大家庭,有煤礦等產業,多年一直與自家兄弟參與打理煤礦生意。”不久前龔愛愛在回應媒體質疑她的房多時坦承。
“什么是家族煤礦,明明是自己操控,兄弟應名兒而已。”10多年來一直對龔愛愛心存芥蒂的張強如此認為。
在原神木縣大砭窯煤礦職工張強眼中,龔愛愛不僅控股大砭窯煤礦,而且還通過“擴股”,實現了“增資”、“套現”。
“一次就以龔子勝(龔的弟弟)的名義,從煤礦拿走7億人民幣。”張補充說。
在上百名原大砭窯煤礦職工眼中,2004年的原國有煤礦的股份改制,完全就是由龔愛愛及原任神木主要領導幕后操縱的導致巨額國有資產流失的煤礦“私有化”。
按照職工們的說法,這次股份改制,導致當時市值已近3億元價值的煤礦,不到1億元即成私有煤礦。為此,日前幾十名職工聯名簽字以實名舉報方式,向中紀委進行了舉報。
職工提供的資料證據表明,2004年12月26日,神木縣大砭窯汽化煤有限責任公司第十次股東會議上,龔愛愛的弟弟龔子勝當選為執行董事。
在這次將多年前公司注冊資本119萬元增擴為9600萬元的改制中,龔子勝以入股金額為1500萬元的資金,位列第四大股東。
“2004年左右,能拿出上千萬元投資入股煤礦,對任何一位煤老板來說,都是天方夜譚。沒龔愛愛副行長身份的背后運作,絕無可能!”張強情緒激動地斷定。
按照職工們的說法,之后的短短幾年內,改制后的私有煤礦又先后進行了兩次大的擴股。多名職工證實,煤礦先是從9600萬元一次擴股成22億元,而后又擴成32億元。
法治周末記者調查了解到,陜北特別是神府煤老板真正的暴富手段,就是在煤礦升值過程中采取以“擴股融資”方式獲利。
比如,原本幾個股東1億元買的煤礦,過1年后,對外以兩億元擴股融資(實為賣礦),原股東們除收回1億元投資成本后,又可分取1億元的紅利,只不過原股東持股比例變為原來的一半。而少數煤老板在“入股注資”(實為買礦)過程中,往往只交一部分定金,便向外融資,正常1億元買的煤礦,直接以3億元的“成交”價向社會融資。融資成功后新股東無需自掏腰包,另可直接享受1億元的買礦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