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波:母性,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類,都是有共性的。甚至應該說,人類更有動物性,甚至人類有時被利益驅使,還不如動物母性那樣無私和慈柔,人類母親棄子賣子屢見不鮮,但母狐身上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小時野外放羊,常遇到帶崽子的狼和狐。這種靈感來自生活和想象。當然,人類母親的偉大之處更多更豐富。
記者:您的父親是一位草原說書藝人,您自己也是研究蒙古族文化的學者作家。我看到書的封底有著名演員斯琴高娃對您作品的稱贊。那么,本民族的讀者怎么評論您的作品?
郭雪波:《銀狐》剛出版不久,本民族讀者反映還不大清楚,網上看到老家讀者讀后向別人推薦的帖子。社科院少數民族文學所所長包明德(蒙古族)讀后,已寫了專評。并在接受報刊采訪時評價好像不錯。但聽說該書出版后,一月之內已經再版了3次。
記者:您闡述過一個觀點:作家跟勞動人民一樣,勞動人民用勞動創造物質財富,供老百姓生存,作家寫作是創造精神財富,絕對不是精神垃圾。可是現在我們的文學有一種淪落狀態,是不是與作家的寫作態度有關?
郭雪波:一個好的作家,應該有社會責任感,應該創造精神財富,而不是精神垃圾。前年中法文化交流年,我作為中國作家代表團去巴黎,在薩特咖啡館喝咖啡時,我想起了薩特的著名作品《為什么寫作》。它被稱為20世紀人類的良知。從巴黎回來后,我寫的一篇文章里,也提到了為什么寫作的問題。有個記者采訪時曾問我,“你得過臺灣聯合報文學獎和其他獎項,可很低調,別人都不知道。可別的獲過該獎項的人早已大紅大紫”。其實說開來,這點也是一個“為什么寫作”的問題。文學不必具有太多的功利色彩,作家不該光為獲獎而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