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健濤與賈平凹在一起
賈平凹的日常生活,包括他的愛好和某些毛病,全都是圍繞著他的文學創作而存在,也全都帶有明顯的農民意識和特點。他不是學不來城里某些人那種花天酒地、我行我素、出手大方、呼風喚雨般的瀟灑自如,如今也不是沒有那種經濟實力,而是從心理上不接受,瞧不起。賈平凹在《關于小說創作的回答》中說過:“說到根子上,咱還有小農經濟思想。從根子上咱還是農民。雖然你到了城市,竭力想擺脫農民意識,但打下的烙印怎么也抹不去。農裔作家都是這樣。有形無形中對城市有一種忿恨心理,有一種潛在的反感,雖然從理智上知道城市代表著文明。”
賈平凹身上所具有的農民情結,不僅直接影響到他的生活,而且一直影響著他的文學創作。至于是正面影響還是負面影響,那是專家學者們研究的課題。如同當年“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運動時,批評賈平凹脫離現實跌入虛無主義泥坑,賈平凹便一口氣寫作發表了《小月前本》、《雞窩洼人家》、《臘月·正月》三部謳歌改革貼近現實的中篇小說,而且在全國文壇引起反響,而后卻又回到他原來的老路子一樣,1992年為了改變他農村題材作家的形象,寫出了城市題材的長篇小說《廢都》一炮打響后,又從新千年開始完全回到了農村題材上來,連續三部長篇巨著《秦腔》、《古爐》、《帶燈》,那部不是寫的農民生活,從農民的角度思考重大的社會問題呢?
綜上所述,我以為研究賈平凹或者透視賈平凹,一定不能夠拋開或者忽視賈平凹骨子里就是個農民這一顯著特點,更不能嘲笑和諷刺賈平凹骨子里就是個農民。骨子里就是個農民是賈平凹與生俱來就有的,不是他的缺陷,而是其本質和長處。如果只用一般人所想象出來的作家和名人形象來衡量和評價賈平凹,探索其文學創作上的秘密,說三道四,評頭論足,不論說得如何高深莫測天花亂墜,都是隔靴搔癢誤入了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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