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選擇,半獨立,效仿1922年張作霖東北自治,關起門來,做自己的事,把山海關把住,自掃門前雪,不管關內瓦上霜。張作相等老派多持此見。
第三,與日本周旋,借助日本的力量,對抗南軍。日本人頻繁出入楊宇霆家門,目的就是誘惑東北走這條路。
第四,歸順南京。
能進入決策層的人物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主張,每種主張的主張者連自己都覺得理由不夠充分,缺乏足夠的自信。歷史常常是在這種情況下需要拍板人,而拍板人也不是神,張學良也是權衡再三,相當于小馬拉著一輛大破車塢在了十字路口長達半年。
完全獨立,像張宗昌主張的那樣,辦不到,用張學良的話說,你要獨立,不是被蘇聯拿去,就是被日本拿去,你立不住。
半獨立,重演1922年東北自治,可以不可以,可以。但有一點,難。張學良反駁說,我不是我爸爸,我沒他那個能耐,我爸爸軟的硬的他都來。我應付不了日本。
倒向日本,日本駐奉天特務機關長秦真次、日本顧問土肥原賢二、日本政要林權助等人把行動路線圖都為張學良畫好了。但張學良告訴他們,別忘了,我是中國人。我是中國人,就要以中國為本位,以中國為本位,就不能使國家繼續分裂下去,就不能讓人民繼續生靈涂炭;“東北不是一人之東北,也不是東北人之東北,是全體中國人之東北。”
選擇走向南京,身邊的日本人憤怒,親日的將領反對;選擇倒向日本,自己良心這道關又跨不過去;選擇東北自治,南京政府反對,又難以擺脫日本的糾纏;選擇在“南京和東京兩邊耍”,于良心過不去,于理過不去,于情過不去,張學良自知,自己的能力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