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她被火化了,變成骨灰。我哭著要求:“把她放在他的腳邊。”
墓園里沒有娜塔莎·伊格納堅科的墓碑,只有他的名字。她還沒有名字,什么也沒有,只是一個靈魂,我埋葬在那里的是一個靈魂。
我每次都帶兩束花去,一束給他,另一束擺在角落的是給她。我跪在地上,繞著墳墓爬,一定用跪的。(開始語無倫次)我殺了她……我……她……救了,我的小女兒救了我,她吸收了所有輻射,就像避雷針。她那么小,好小。她救了……可是我好愛他們,因為……因為你不能用愛殺人,對不對?那么濃烈的愛!為什么愛情和死亡會并存,誰能解釋給我聽?我跪在地上,繞著墳墓爬……
……
我后來生了一個兒子,叫做安德烈(Andrei),小安德烈。
我的朋友阻止我:“你不能生小孩。”
醫生恐嚇我:“你的身體無法承受。”
后來他們說,他會少一只手,說儀器顯示他沒有右手臂。
“那又怎樣?”我心想,“我可以教他用左手寫字。”
可是他出生時完好無缺,是個漂亮的男孩,學業成績優異。現在我有一個讓我可以活下去和呼吸的人了,他是我的希望。他什么事都懂,他問我:“媽媽,如果我去奶奶家兩天,你能呼吸嗎?”
不能。我深怕有一天我不得不離開他。
有一次我們在街上走,我突然跌到地上,那是我第一次中風,就在大街上。
“媽媽,你要喝水嗎?”